穿过黑暗 迎接光明——读《上海的早晨》有感
四(4)班 尹航
今天,我终于读完了周而复先生的小说《上海的早晨》,对新中国刚刚成立时的那段历史和社会风貌有了更深刻的认识。那时,全国上下都处于革命胜利后的欢腾中,祖国大地被一片光明所笼罩。而被资本主义浸染已久的上海,却是革命与浮华纠葛并行。十里洋场烟花地,纸醉金迷上海滩并没有被革命的风潮置换,资本主义还在苟延残喘,小说《上海的早晨》便再现了在这样一个光明初显,黑暗渐消的破晓时代,真实地描写了上海的变革以及从暗夜中乍见光明的人们最初的不适与艰难。
小说着重刻画了沪江纱厂的董事长徐义德这个人物。早在解放军还未攻打上海的时候,这位人称“铁算盘”的徐义德就想好了上海呆不住便去香港、乃至去纽约的退路。上海的解放使他动了去香港经营产业的念头。他用在上海解放前夕运到香港的六千纱锭,在香港开办了新厂,又将现有棉纱偷运出沪,换外币存到香港、纽约的银行,并把儿子送到香港读书。然而他终于没有走,他放不下在上海苦心经营起来的家产。于是,他处心积虑地与共产党和人民政权对抗。
很多关于新中国成立的文学作品,会以新中国成立为分界线,着重强调新中国成立犹如黑暗的夜晚与光明的白天鲜明对照的历史时刻。但《上海的早晨》的独特之处在于,它所描写的“早晨”,不是一个黑暗刹那消散、光明立刻呈现的凝固瞬间,而是光明与黑暗交织、搏斗的过程。小说中,新中国的成立意味着汤阿英这样的劳动者的解放,但不意味着对立势力的消亡,而是出现了大量的“新中国资本家”形象。他们表面上服从政府,学习理论,但并不是真的认同社会主义,而是为了在新社会中继续保持自己的地位和权力。他们住洋房、开汽车、办舞会、吃西餐……继续保有比较优越的物质生活,但他们也没有被新时代排斥在外,而是活跃在政协、民盟、民建等权力机关中,或者保有自己的工厂。虽然政府对剥削程度进行了一定限制, 但他们仍然可以从事生产和商业活动并从中获利。他们在新社会继续投机倒把、偷税漏税, 用尽手段压榨工人,甚至贿赂干部。这些人如臭虫老鼠般黏附在新时代,与光明一起进入新社会。无论是潘家父子还是徐义德,他们虽然留在了解放后的新中国,却仍在香港甚至国外经营着自己的退路。抗美援朝的时候,他们一方面迫于政治压力,也出于对强大祖国的真心渴望,捐款捐物支援国家,却又在私密场合谈论甚至盼望着蒋介石政权能够借机反攻大陆。这些人难以改造的意识让人不禁感叹历史的复杂与革命的艰难。如同阳光下的影子,一直与新政权努力建构光明新世界并行角力。
我很喜欢这本小说,因为像一次破晓一样,这个拥有着严寒和希望的“早晨”在众多标签化的共和国颂歌中,显得深沉而真实。